【文史讲堂】苏东坡的诗酒精神

来源:郏县政协 发布时间: 2024-07-29 浏览次数:

为深入挖掘郏县历史文化资源,弘扬东坡文化,传承三苏文脉,7月25日上午,郏县政协举办文史讲堂活动。此次活动邀请郏县政协文史研究员高春林作为主讲人,高春林以其渊博的知识和深入的研究,围绕《醉与醒之间——苏轼的诗酒精神》进行了生动的讲解和分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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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东坡的酒经】

苏东坡的一生浮沉辗转,尤其是贬谪之路上,酒一直和他相伴相随,醉与醒之间既欢饮亦慰藉。从其诗作来看,黄州的日子大概是喝酒最多的时间。苏轼在黄州作《饮酒说》,写下“予虽饮酒不多,然而日欲把盏为乐,殆不可一日无此君”的句子。后来,苏轼被贬惠州,也自己酿酒。对于苏东坡来说,“捣香筛辣”,亲自酿造,独斟芳樽,以解其贬谪生活中的疾苦,无疑带来了些微的逸乐或安慰。但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,隐隐地透着流寓飘摇生活的心酸。

苏东坡曾作《酒经》,主要写了酿酒的工艺、方法。据说是宋代酒文化的珍贵史料。南宋的洪迈《容斋随笔》中,称《酒经》是“耐咀嚼而真味隽永”的歌赋。

对于苏东坡来说,酒在于“好饮”上,而且“尤喜酿酒以饮客” ,“为之酣适”,或许这是苏轼真正意义上的“酒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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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东坡的酒中真意】

诗酒伴随着苏轼的人生旅途,酒尤其是他在野或贬谪之路上的心境,是他诗中所呈现出来的"真意"。当他居于朝堂所坚持的也是属于他认为的那个主张或态度;当他身处人生最大的困境时,也褒有一种希望甚至还有着他的梦想。所以酒作为一个诗人不同场景、处境中的情感或思想的波涛,多出了它瑰丽的一面,苏轼的酒是他的真性情、真意,是他始终要做的真实的自己。苏轼的诗酒是诗人不断升华的一种人格力量,这使他走向从容和自适之境。东坡诗酒所带来的那种高韬而又真实的节奏,是他独有的"浩然之气""人间挚情""彻悟之思"和"自适之境"。

(一)东坡的酒中气。

东坡的酒中气是浩然之气。苏轼诗曰:"一点浩然气,千里快哉风"。要活出千里快哉风,需要的是你自己身上有的那一点浩然气。千百年来,这种气,如长虹、如山岳,以一种超拔的力量,存在于天地,给人以正气、开阔和超然。“持节云中,何时遣冯唐”一直是苏轼的政治期待。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这首词是苏轼豪放派的开山之作,也是大宋词坛的开天辟地之作。苏轼所写密州出猎,是自己在密州一年多时间的压抑的释放,也是一种贯彻天地的浩渺、高远的磅礴之气弥卷山岗大地,快哉千里。

(二)东坡的酒中情

东坡的酒中情抒发的是人间真情。苏轼初仕凤翔,途径郑州西门时写下《辛丑十一月十九日既与子由别于郑州西门之外马上赋诗一篇寄之》,其中有"寒灯相对记畴昔,夜雨何时听萧瑟?"的句子。可以说这个"夜雨对床",是萦绕在苏轼、苏辙兄弟心间的一个情结,成为他们在半世沉浮聚散中念念不忘的兄弟之约。二人不仅是兄弟之情,更是知己之遇。

苏轼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,在诗的最后,人间挚情到了心同天地的境界,可谓是终极了。南宋胡仔有言:“中秋词,自东坡《水调歌头》一出,余词尽废”,明代杨慎称其“千古绝唱”。

(三)东坡的酒中思

东坡的酒中思是彻悟之思。元丰三年年苏轼贬居黄州,寓居定慧院。这时能做的事情,如《与王定国书》所说"所云出入,盖往村寺沐浴及寻溪傍谷、钓鱼采药以自娱耳。"这是一个人低谷中的状态。《答李端叔书》:"得罪以来……平生亲友,无一字见及,有书与之亦不答,"这里,与其说世态炎凉,不如说是人性如此。苏轼《寂寞沙洲冷》"谁见幽人独往来,缥缈孤鸿影"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和苦。在这一年将入冬的时间,苏轼在天庆观借了三间道堂静坐四十九天。这时的苏轼内心慢慢稳定下来,开始有了一个内心的自然。《记承天夜游》,写与张怀民在黄州能在夜半无眠时,叫上一起饮酒看月。这时,苏轼内心不再有任何羁绊,甚至无限放任自己。临皋亭醉酒看自然,恍惚间若有所思又什么都不再想,其实就是自身与天地自然的一种交融或“彼此融化”,这种领悟最终在《赤壁赋》中得以彻底的觉悟。到《后赤壁赋》如“欲乘风归去”的那个“琼楼玉宇”,达到一种超越的心境。

(四)东坡的酒中适

东坡的酒中适是自适之境。苏轼不能饮酒,却又"浩浩然"乐在其中,在他因有一种"酣适"在。这苏轼有词《定风波·莫听穿林打叶声》: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.......”每次读来都带给我们一种烟雨人生的通透感。那种情景与随缘的心性,徐缓地道来,似乎在说一次自然的行走,其实象征了作为诗人的一种诗性思考。一个彻悟觉醒的苏轼,有酒醒、有抗拒、有坚持、有觉悟,最后归于超脱、超越。也正是在一个人生的极限上,才有一个自我的救赎。对于苏轼来说,陷入一个生命低谷,却成就一座精神高峰。